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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東機場爆燃案犯:農村娃沒房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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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州德江縣橋溪村,周興柏老家的舊房。

  


  周興柏家借錢修建的新房。

  

  橋溪村漂亮的新房比比皆是,但卻沒有什麼年輕人在家,只有老人留守。

  臨近過年,貴州德江縣蕭條的橋溪村頓時有了生機。少壯的男人,窈窕的女人,活潑的孩子,在寨子裡各家各戶門前,抽煙打牌聊天,各家門前都停著各種檔次的小汽車。

  2月6日,臘月二十八。

  羅亨富老人坐在下寨的家裡,突然有人叫他。抬起頭一看,是孫子:“才軍(音,周興柏乳名)回來了?”周興柏提著兩箱核桃花生奶,遞到爺爺手上。坐了一會兒,也無甚話說,就起身告別,下了坎幾躥幾跳,就回到了自己家裡。

  過了年,羅亨富幾天都沒看到孫子,於是問家人,才知道周興柏正月初三就走了,此後,他再也沒有聽到關於孫子周興柏的消息。

  借錢修新房 至今還差欠債三萬多

  12日,上海繁華一如既往,浦東機場人來人往。下午2點26分,一聲巨響在浦東機場爆發,隨後幾小時驚動了全國。

  當晚,貴州德江縣偏遠的橋溪村,一片寧靜。一個電話打破了周德強家的寧靜,電話那頭是長堡鎮派出所民警。不久,周德強就得到噩耗:兒子周興柏在上海引爆了自制炸彈,自殺未遂被送進醫院搶救。

  周德強是怎樣從震驚到接受現實的,封面新聞(thecover.cn)記者無從知道,因為他拒絕接受采訪。

  14 日下午,在橋溪村周家下寨,當封面新聞(thecover.cn)記者提起周興柏時,這位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子一臉憤怒:“他在外邊做啥子事情,我曉得哪樣?”說著轉身就朝屋後走。一位正在廚房忙碌的女人,情緒非常激動,說不出話來,咿咿呀呀地朝記者大吼,轉身抄起長柄鐵瓜瓢,做出攻擊狀。周德強走出後屋,沿著一條小路爬上坎,然後消失在寨子房屋間。

  周德強目前生活的房屋,低矮狹小。在這所房子的旁邊,聳立著一棟磚混結構的新房,新房三層樓,尚未竣工,主體已經封頂,建材還零散堆放在周圍。在橋溪村,修這樣一棟房子,大概需要10多萬元。周德強的本家兄長介紹,因為修這棟房子,他家還借了3萬多元的欠款,目前還沒有還上。

  29歲的人了,仍然孤身奔波

  周德強的憤怒,或許與羞愧有關。

  在這個貴州偏遠的寨子,老一輩的人們相對封閉。孩子們都在外邊打工,彼此過得怎樣孩子是否爭氣,明裡暗裡都有比較。

  村裡新房林立,一部分是新農村建設成果,更多的是外出打工的人們,掙錢修了寬敞高大的房子。

  過年的時候,大車小車,塞滿了寨子的馬路。寨子熱鬧得像個集市。

  年輕人們聚在一起,互相問你在哪裡我在哪裡,然後說一堆互相恭維的客氣話,留下聯系方式,同是一個寨子出去的人,卻多年不見,留下聯系方式後,又漸漸熟絡起來。

  老人們看著自己的年輕人說話,感覺自家娃娃混得不錯,喜笑顏開。

  除了年輕人,還有他們的孩子。

  可周興柏快三十歲了,仍然單身一人回家。他的爺爺羅亨富說,每年都是他一個人回來,沒看到他有女朋友,村裡都修了新房,前年開始,周德強也開始修房子,修房子的錢是不是周興柏掙的,這位老人也不是太清楚,但他知道,為了修房子,兒子跟人借了三萬多塊錢,至今沒能還上。

  沒車沒房沒媳婦不說,周興柏現在還在外邊犯了事,這的確讓做父親的有點窩火和羞愧。


  在橋溪村,要找周興柏的家也並不容易。

  14日下午,封面新聞(thecover.cn)記者來到橋溪村。漂亮的新房,幾乎都是大門緊鎖。好不容易遇上兩位老人,正在屋裡吃飯,看到有陌生人來,趕緊站起來:“同志,來,吃飯!”聽說要找周興柏,想了半天,村裡沒這個人。

  這個村子,平時都是留守老人在家,四五十歲的治保主任,算是當地很年輕的人了。看到一個外來人打聽本地人,老人們更多的是疑問:“你來這裡找他做哪樣?”

  “老實本分,搞哪樣都勤快”

  關於周興柏,寨子裡的人的熟悉記憶,基本停留在他讀書的時候:“不多說一句,也不開玩笑,搞哪樣又勤快。”

  跟很多農村老家人評價在外邊出事的孩子一樣,這個寨子裡的人,都覺得周興柏老實本分,對於其在外邊犯事,都覺得震驚和不可思議。老人們說,他在寨子裡也不膽大,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老老實實讀書。10年前,高中畢業後,周興柏沒能考上大學,在那個年齡,寨子裡的孩子唯一的選擇,就是外出打工。周興柏也一樣,打了行囊,跟著寨子裡的年輕人,踏上了南下廣東的路。

  周興柏的爺爺羅亨富告訴封面新聞 (thecover.cn)記者,最初,周興柏去了廣東的珠海,後來又去了中山。在廣東的時候,有人跟他同路,過年時節也一起回來。後來他在外邊混熟了,就一個人到處跑,也不知有沒有人跟他同路。外出打工後,周興柏出現在寨子裡的時間就更少了,很多人同村人也不知道周興柏這個人,而老人們,也只是知道他的小名“才軍”。

  橋溪村的治保主任也很多年沒有看到周興柏了。他還記得有一年,周興柏回來了,在路上相遇,周興柏叫了聲“外外”(音 當地稱比自己晚一輩的人),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徑直走遠了。“跟他父親性格差不多,不多說話,不感興趣,就直接不理。”這位治保主任舉例說:“又一次,有人喊周德強打牌,喊了三遍,周德強就在那裡,答都不答應。”

  “若跟家人一起,不會走上這條路”


  外人都不知道周興柏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也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更無從知道他是為什麼要去浦東機場幹下了轟動全國的事情的。

  目前,跟外界一樣,寨子裡的人,只能根據上海警方的公開信息,了解到周興柏的簡單軌跡:

  2014 年,周興柏去了江蘇昆山。這裡,電子廠眾多,他進了一家電子企業,兩年來,一直在那裡打工。在廠裡的時候,周興柏住在宿舍,後來又在外邊臨時租了房子。在這家電子廠打工的時候,他迷上了網上賭博,輸光了所有積蓄,平時的工資根本不夠花銷,吃飯過日子,只有向朋友借錢。

  在制造上海爆炸案前,周興柏在一個微信群裡留言:“欠了很多人的錢”,“准備去幹一件瘋狂至極的事情,丟小命是一定的”。

  沒有人知道,周興柏為什麼會想到要亡命瘋狂,而且選擇在了上海的浦東機場。他的爺爺羅亨富認為,如果有個家人在身旁,或者有女朋友跟他在一起,也許他不至於迷上賭博,更不會走上這條路。

  在微信群留言後不久,6月12日上午7時34分,周興柏從江蘇昆山出發,乘坐長途汽車前往上海。到了上海後青浦,坐上公交車到了浦東機場。

  當羅亨富再次聽到孫子消息的時候,周興柏已經聞名全國,躺在上海的醫院接受搶救——當日下午兩點26分,周興柏引燃了土炸彈後自殺,驚動了全國。

  橋溪村大多數村民都還不知道,上海浦東機場的爆炸案,原來就是同村人幹的。

  得知消息後,一位老人趕緊給在廣東的兒子打電話,問他最近忙什麼,又說了周興柏的事,“記者都來了……你在外邊不要亂搞……”

  記者手記:老家的乖娃娃 何以成了犯罪嫌疑人?

  農村的乖娃娃在外邊違法犯罪,這些年我采訪很多。羅亨富老人那句話卻讓我頗有感觸:“如果有家人在身邊,或者有個女朋友,也許他就不會幹這些事。”

  這些年,打工成了絕大多數農村年輕人選擇。我見過他們中的很多人,遠離了傳統的輿論和道德環境,失去了這些環境的制約,法律成了唯一底線——甚至很多人突破法律底線,只有回到村子裡,他們才恢復乖娃娃的樣子,對長輩對熟人謙虛誠懇。所以,當老家人聽說某某某犯罪後,總避免不了滿臉愕然。

  如何讓在外打工的年輕人遵紀守法,也成了很多農村留守老人關心的問題。一方面,他們擔心孩子的安危;另一方面,他們擔心給家族帶來羞恥。所以,過年時,很多老人們總會提醒自己的孩子“不要亂來”。橋溪村的治保主任也常常給21歲的兒子打電話,關心他的近況和行蹤。這位中年男子,在過年過節的時候,也總會跟回村的年輕人們提個醒。

  但這些努力何其蒼白!周興柏還是迷上了網上賭博,還是提著土炸彈走進了浦東機場。

  學者歐陽愛權認為,市場經濟的建立沖擊了傳統的自然經濟生產方式和相應的倫理觀念,極大地激發了人們的競爭、效率、法治、平等諸觀念意識。但物化和功利意識的極度張揚導致了一系列的道德問題和社會危機。

  脫離了傳統的鄉鄰環境制約,面臨強勢的市場話語,正如法國學者H·孟德拉斯所說:勞動者不再僅僅依賴於自己的良心、幹勁和牢固的勞動觀念,家庭、父親的道德觀念也不再是勞動者評價的主要依據和從事經營管理的標准,部分打工者逐漸放棄了一向秉承的樸素道德要素,自私觀念與功利心態非理性膨脹,“金錢萬能”觀念凌駕一切之上。

  因此,當農村道德環境對打工者逐漸失效後,新的法治教育如何在他們心中扎根,成為我們亟待考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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